昨天我去菜市场,卖豆腐的大姐直勾勾盯着我看了好半天,说:“妹子,最近碰上啥好事儿啦?看你这精神头,跟换了个人似的!” 我摸了摸自己又紧致又滋润的脸,一下子就想起两个月前的那个早晨。那天我照镜子,吓得差点没跑起来,那时的我,涂面霜的时候都不敢多瞧自己一眼。
三年前开始,我的脸就跟化了的蜡像似的,一天比一天垮。最让我心里难受的是那次同学聚会,班长拿着毕业照大声说:“咱们班花咋变成居委会大妈啦?” 照片里那个眼睛有神、满脸朝气的姑娘,再看看现在镜子里这个呆呆的中年妇女,这中间隔着三十年,全是我不敢面对的时光。 我跑了三家美容院咨询,那些什么 “逆生长”“冻龄” 的保证,听得我心里直发慌。直到碰到杜太超教授,他拿着镜子在我脸上比来比去,说:“大姐,咱可不是要跟二十岁的小姑娘比,咱是要找回 54 岁该有的精气神儿。” 这句话就像一把钥匙,一下子打开了我心里那把生锈的锁。 手术的时候比我想得轻松多了。脸上画着细细的定位线,护士贴心地放起了邓丽君的老歌。杜教授在我脸上的筋膜层轻轻提拉的时候,我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给我梳头的感觉。原来对抗岁月不只是疼,也能这么舒服。 手术刚做完时,我对着镜子傻站了五分钟。这可不是电视剧里那种看着很假的紧绷脸,就好像揭开了蒙在脸上的一层纱,让被皱纹盖住的光彩又透出来了。最让我惊喜的是,法令纹没了,我那个被藏了好多年的酒窝又露出来了! 现在的我,跳广场舞还是会汗流浃背,也会被孙子气得血压升高。但每天早上擦脸的时候,我终于敢靠近镜子好好看看自己了。苹果肌翘起来,透着点淡淡的红晕,眼尾的细纹里都是从容。上周女儿偷偷拍了我插花的侧脸,晨光里的轮廓跟我当年结婚照上简直一模一样。 54 岁了我才明白,与其跟皱纹死磕,不如和岁月和解。我们这代人,脸上每一道褶子都是岁月给的。但要是能漂漂亮亮、体体面面的,谁不想留住镜子里那满意的笑容呢?前半生为了家庭忙忙碌碌,后半生也该为自己活一回了。你瞧,我刚给老姐妹们发了定位,这回该她们来找我取取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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